美国2011年6月正式启动“先进制造伙伴计划”,旨在加快抢占21世纪先进制造业制高点。随后,美国还将在税收、外贸以及投资等政策方面向制造业倾斜。同时,随着海外劳工成本的上涨,以及超长供应链等多种因素带来的挑战,越来越多的美国企业正在考虑或已经将原先位于海外的生产基地搬回美国本土,越来越多的制造业产品正在摇身变为“美国制造”,其中包括消费品巨头佳顿、工程机械制造商卡特彼勒、汽车巨头福特公司等。一些美企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把制造业工作岗位转回到美国本土,如星巴克、GE等公司。美国商务部一季度报告显示,美国制造业出现了对外投资下降和税收利润上升趋势,美国“再工业化”战略正在生效,美国的实体经济正显示振兴迹象。尽管在报告中并没有明确提及制造业回流趋势,但是它暗示,美国的比较优势正在回升。
就在前两年,美国国内外有关美国制造业“空心化”的论调还甚嚣尘上,甚至有人认为“美国制造”已不敌“中国制造”。无论是在美国常规的商场比如梅西百货等,还是工厂直销的奥特莱斯店,里面出售的商品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外国生产的,而且不少国际名牌的全线产品都是在中国制造。
自工业化以来,制造业一直是美国经济的支柱。二战后,美国制造业在与日、德等国的竞争中,经历了“绝对强大——渐次衰落——重塑优势”的过程。其间,美国各界对制造业的地位和作用达成了共识,即无论什么时代,制造业都是创造财富、提供就业机会、促进创新的重要生产部门。但从20世纪80年代起,美国却走了一段制造业日趋“空心化”的弯路。以发达的资本市场为主体的虚拟经济逐渐占据主导地位,实体经济不断萎缩,直至重要制造业日趋“空心化”,失业率上升。直到4年前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才惊醒了美国政府和有识之士,美国政府开始重振制造业。
事实上,是四年前美国次贷危机引起的全球经济危机以及发生在欧洲的欧债危机孕育了新一轮全球制造业变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现的经济全球化浪潮中,中国成为上一轮全球制造业变革的典型成功样本。在那场变革中,发达国家将制造业搬到发展中国家,从最初转移低端加工环节,到后来组装、研发等更高层级。发展中国家通过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和土地价格吸引全世界的制造业。也就是这样,在一沓一沓的订单中,中国成为了“世界工厂”。30年过去了,中国制造业企业面临劳动力成本高,税收负担重,企业利润下滑,生存不易的困境。在全球一体化的现在,中国制造业的情境折射出全球制造业的重构——欧美等发达国家提出“再工业化”,他们或者打造全产业链,或者将部分加工环节回流本国,更多技术含量低的服装鞋帽等加工厂则撤离中国向缅甸、越南等国转移,因为那里有更廉价的劳动力和土地。而中国,除了向产业链上游转移,已别无选择。
其实,有关美国制造业衰落的论调只是看到了美国制造业中很小的一个演变。实际上,小到备受追捧的苹果产品,大到波音飞机,乃至世界领先的医药用品,这些高附加值、高利润的产品都是真正的“美国制造”。只不过,这种“美国制造”已上升到了更高层次的“美国创造”或“美国设计”。
经过一个渐进的过程,最终产业链最高端在欧美国家,发达国家将部分或全部产业链回流本国。比如苹果的附加值较高,那么如果成本控制要求不是很高的话,苹果的制造有可能回流。产业链最低端的加工业则向东南亚和非洲等国转移。发达国家的“再工业化”将对中国新兴产业产生较大的影响。中国的高新技术、新能源、电子以及汽车相关产业会受到影响。